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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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章
齊喑沈吟了一下，“就剛才的論證而言，其實我和你一樣，也覺得或許在邏輯上說得通，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大說服力。所以，我去查閱了鶴南治安所歷年來公開的各類文書，時間覆蓋個人隱私保護法案實施前後直到現在，發現有一些處罰文書上是引用過鶴0714號公路上的監控內容作為執法依據的。應該說這個公路確實很偏僻，與其相關的文書數量非常少，和每年鶴南公開的龐大的文書數量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我找到的最近的引用鶴0714號公路上監控內容的文書，發布時間是在前年十月，也就案發前十個月。所以，是這十個月裏，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讓鶴南有足夠的依據去違法拆除那條公路上的監控嗎？”
任長風坐直的身體慢慢靠在椅背上。
文書公開是一件很嚴肅的工作，已公開文書不能修改、撤回，這是為了保證公民的知情權和維護國家權力的權威。
所以，鶴南所撒謊了？
在同為治安系統工作人員受到如此重創的情況下，在段所長親自去請求的情況下，在濱佳治安所發出正式公文請求加入協助偵查的情況下，鶴南所撒謊了？
時間已近午夜，快到阮奇案中監控裏那個人影出現的時間了，任長風不能移開視線，但是他現在真的很想發火。
兩年，兩件案子，去年小陶差點喪命，今年阮奇消失無蹤，兩個案子，他嘴上說著關切，卻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直到一個外人來點醒自己，到底是自己廢物，還是對朋友的關心只是說說而已？
對自己的憤怒無處發洩，任長風前所未有的低落，“所以，基因檢測還是有必要的，是吧？”
這天馬行空的一句話問住了齊喑，“基因檢測？”
任長風苦笑，“你在總部，我在濱佳，我們都在該在的地方。”
“現在我也在濱佳。”
“你是聖主派來讓我認清現實的。”
“……”
你的聖主知道我是誰，又知道你是誰嗎？
無論多麽難堪與憤怒，案件總算有突破點了，這算是好事。任長風努力振作精神，鶴南既然撒謊了，那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麽，“明天我去鶴南問問。”
“問什麽？”
“問鶴0714是不是真的沒有監控。當然，問之前我會自己沿著整條公路先跑一遍，留個證據。”任長風心情覆雜，才一天而已，他就已經被齊喑影響得不願相信同僚了。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如果鶴南存心要毀滅證據，現在你去了也不可能找到什麽的。”
“對，確實是這樣，就算我親自去跑一趟，大概率也是徒勞無功。但是，”任長風冷笑，“你說的那個什麽道路交通安全法案不是還有效嗎？我去問問他們為什麽不落實總可以吧？”
齊喑感受得到任長風正強壓著怒火，但還是得頂著這份怒火提醒他現實情況，“你們分屬不同區，你沒有權利也沒有立場去質疑他們的基建工作。”
“那我就把你找到的那些文書摔在他們臉上，看他們怎麽說！”說罷，顧不得正在盯梢的事，憤怒爆棚的任長風推門就下了車。
齊喑被重重的甩門聲震得不禁身子一歪，待重新坐好，她看了一眼車外，默默打開了車載攝影功能，調整好角度，對著阮奇的公寓。沒人說話，不怕留下痕跡的情況下，借用一下科技也不是不行。
任長風下車後沒走多遠，就在路邊樹下的陰影裏默默抽了兩根煙，待情緒穩定了一點便又走回來，但沒有直接上車。
齊喑看了一眼他靠在車上的身影，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無法安慰，因為安慰解決不了問題。
兩個案子，都關乎他朋友的性命安全，一個沒有權限偵查只能守株待兔，還不知道兔子到底會不會出現，一個想要揭穿同行的謊言只能撕破臉皮甚至拼個魚死網破，每個案子看似都有出路，其實前面都是絕路。
齊喑苦笑，她有什麽立場同情安慰任長風，她那白白耗掉的七年，她這被流放的身份，比起任長風那兩個案子絕路之下還有路可走，她的現狀才是真正的絕境。
齊宴現在好不好，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升到一級大治安官，她也不知道。任長風至少還有路可走，她呢？身為歐蘭德人，在一個將仇視歐蘭德刻在骨子裏的國度，無處可去，無路可走，無人可訴。
齊喑靠在椅背上，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時任長風丟在一邊的智腦突然響了起來，齊喑看到顯示屏上寫著媽媽二字，便伸手敲了敲車窗。任長風上車接通了通訊邀請，簡單說幾句就掛斷了。
齊喑按停車載攝像，“已經過了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任長風疲憊地捏捏鼻梁，“抱歉，剛才丟下你一個人。”
齊喑笑，“我們好像一直在向對方道歉。”
任長風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不禁也笑起來。
齊喑指指車載攝像，“剛才走神那段時間的情況都錄下來了，但應該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七月暑熱的深夜，除了強撐著眼皮的他們，附近所有生物好像都陷入了沈睡，盯了一晚上，別說人了，連只貓毛都沒看見。
任長風發動車子，選擇了人工駕駛，“我送你回公寓，這裏比較偏，路有點遠，你困的話可以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齊喑現在沒有絲毫困意，“這個住宅是根據阮奇的基因測定結果確定的嗎？”
“對，核心區居民測定結果上下差距不會很大，可能感受不是明顯，但外城就是這樣，人的判定多種多樣，相同判定的人一般都會聚居。阮奇的測定結果不是很好，給他的房子分在這兒，他就一直住在這兒。這地方人口密集，娛樂設置少，大家都沒什麽夜生活，好在阮奇這人性格比較內向，也不怎麽愛玩，在這兒住得還挺習慣的。”
車子駛出住宅區，經過一段小路，在即將駛上通向區中心的公路的剎那，一輛沿公路疾馳而來的低音跑車擦著他們的車頭飛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殺神嚇得任長風猛打方向盤加狂踩剎車，過大的慣性使得他和齊喑都差點被甩出去，但總算成功地避免了車毀人亡的結果。急剎車後的兩人驚魂未定，那輛低音跑車絲毫未受這點小插曲的影響，仍以超高車速奔馳而去，幾秒鐘內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公共道路上高速飆車，嚴重違法行為。
齊喑還沒來得及說話，任長風冷笑著一鍵啟動保護模式，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以比昨天早上更大的幅度甩上公路，轟鳴著朝著低聲跑車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已經被保護模式牢牢固定在座位上的齊喑一邊還是忍不住緊緊抓住護具，一邊強壓下暈車想吐的欲望。她看了一眼任長風，只見他緊咬牙關，眼睛發紅，怕不是想借這個機會發洩剛才滿肚子的怒火。齊喑只期望著前面那輛車能懂事地自己停下，雖說飆車是違法行為，但沒有造成傷害時頂多罰款，也不會有什麽其他影響。
然而，事與願違，隨著距離的拉近，低音跑車終於註意到後面那輛車是在追逐自己，甚至想要超過自己，也轟起油門，再次加速。
任長風大開大合地打著方向盤，油門給到底，追了上去。
淩晨的公路上，出門向來只用自動駕駛模式的齊喑親身感受了一次頂級賽車現場實況，真的是現場，她本人就坐在一輛賽車裏，手軟到根本抓不住護具，嘴軟到根本說不出來話，她唯一還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吐不能吐不能吐。在這一點上，她無比感謝自己這一天吃的是速食膠囊，要是實在沒守住，能吐出來的可能也只有膽汁。
賽況膠著，兩位駕駛員互不相讓，就在齊喑覺得自己的嘴馬上就要抵擋不住胃裏的波濤洶湧的時候，一直在尋找機會的任長風終於抓住一個空隙迅速彎道超車，硬扛著被撞飛的風險直接斜插過去，低音跑車駕駛員完全沒想到任長風能趁著毫秒之差擠過來，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但車子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狠狠地撞上了任長風的車，任長風的車雖然份量夠重，但還是不免在低音跑車帶來的巨大沖擊下滑了出去，連撞了幾下公路護欄才最終停了下來。
當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任長風在駕駛座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慶幸著還好沒翻車，就被齊喑狠拍了幾下，一回頭見她正捂著嘴使勁拽著護具。任長風趕緊解除了保護模式，下一秒就見齊喑沖下車跪在地上幹嘔起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任長風摸摸方向盤，感嘆自己花了那麽多錢改裝這車關鍵時刻總算沒丟人，感嘆完也下了車，帶著勝利者的驕傲走向了那輛低音跑車。
低音跑車急剎後也撞在護欄上才停下，再沒有動靜。任長風第一眼看到這跑車沒掛牌，好的，不只是公路飆車的問題了。再看一眼駕駛座方向，車體沒怎麽變形，加上這種級別的車配備的保護系統，駕駛員估計皮都沒擦破。
再打量打量車子，這型號目前在市面上還沒見過，估計是哪個公司新開發的產品，但是，即使不知道售價也看得出來這車必定價格不菲，僅看外表這車就低調奢華，線條流暢，工藝精湛，防護膜覆蓋整個車身，從外面根本無法看到車內的情況。任長風笑，挺好，又多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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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喑沈吟了一下，“就剛才的論證而言，其實我和你一樣，也覺得或許在邏輯上說得通，但實際上並沒有多大說服力。所以，我去查閱了鶴南治安所歷年來公開的各類文書，時間覆蓋個人隱私保護法案實施前後直到現在，發現有一些處罰文書上是引用過鶴0714號公路上的監控內容作為執法依據的。應該說這個公路確實很偏僻，與其相關的文書數量非常少，和每年鶴南公開的龐大的文書數量比簡直可以忽略不計，但是，我找到的最近的引用鶴0714號公路上監控內容的文書，發布時間是在前年十月，也就案發前十個月。所以，是這十個月裏，發生了什麽重大事件，讓鶴南有足夠的依據去違法拆除那條公路上的監控嗎？”
任長風坐直的身體慢慢靠在椅背上。
文書公開是一件很嚴肅的工作，已公開文書不能修改、撤回，這是為了保證公民的知情權和維護國家權力的權威。
所以，鶴南所撒謊了？
在同為治安系統工作人員受到如此重創的情況下，在段所長親自去請求的情況下，在濱佳治安所發出正式公文請求加入協助偵查的情況下，鶴南所撒謊了？
時間已近午夜，快到阮奇案中監控裏那個人影出現的時間了，任長風不能移開視線，但是他現在真的很想發火。
兩年，兩件案子，去年小陶差點喪命，今年阮奇消失無蹤，兩個案子，他嘴上說著關切，卻都沒有發現任何問題，直到一個外人來點醒自己，到底是自己廢物，還是對朋友的關心只是說說而已？
對自己的憤怒無處發洩，任長風前所未有的低落，“所以，基因檢測還是有必要的，是吧？”
這天馬行空的一句話問住了齊喑，“基因檢測？”
任長風苦笑，“你在總部，我在濱佳，我們都在該在的地方。”
“現在我也在濱佳。”
“你是聖主派來讓我認清現實的。”
“……”
你的聖主知道我是誰，又知道你是誰嗎？
無論多麽難堪與憤怒，案件總算有突破點了，這算是好事。任長風努力振作精神，鶴南既然撒謊了，那他們肯定知道些什麽，“明天我去鶴南問問。”
“問什麽？”
“問鶴0714是不是真的沒有監控。當然，問之前我會自己沿著整條公路先跑一遍，留個證據。”任長風心情覆雜，才一天而已，他就已經被齊喑影響得不願相信同僚了。
“事情已經過去一年了，如果鶴南存心要毀滅證據，現在你去了也不可能找到什麽的。”
“對，確實是這樣，就算我親自去跑一趟，大概率也是徒勞無功。但是，”任長風冷笑，“你說的那個什麽道路交通安全法案不是還有效嗎？我去問問他們為什麽不落實總可以吧？”
齊喑感受得到任長風正強壓著怒火，但還是得頂著這份怒火提醒他現實情況，“你們分屬不同區，你沒有權利也沒有立場去質疑他們的基建工作。”
“那我就把你找到的那些文書摔在他們臉上，看他們怎麽說！”說罷，顧不得正在盯梢的事，憤怒爆棚的任長風推門就下了車。
齊喑被重重的甩門聲震得不禁身子一歪，待重新坐好，她看了一眼車外，默默打開了車載攝影功能，調整好角度，對著阮奇的公寓。沒人說話，不怕留下痕跡的情況下，借用一下科技也不是不行。
任長風下車後沒走多遠，就在路邊樹下的陰影裏默默抽了兩根煙，待情緒穩定了一點便又走回來，但沒有直接上車。
齊喑看了一眼他靠在車上的身影，能理解他的心情，但無法安慰，因為安慰解決不了問題。
兩個案子，都關乎他朋友的性命安全，一個沒有權限偵查只能守株待兔，還不知道兔子到底會不會出現，一個想要揭穿同行的謊言只能撕破臉皮甚至拼個魚死網破，每個案子看似都有出路，其實前面都是絕路。
齊喑苦笑，她有什麽立場同情安慰任長風，她那白白耗掉的七年，她這被流放的身份，比起任長風那兩個案子絕路之下還有路可走，她的現狀才是真正的絕境。
齊宴現在好不好，她不知道。什麽時候能升到一級大治安官，她也不知道。任長風至少還有路可走，她呢？身為歐蘭德人，在一個將仇視歐蘭德刻在骨子裏的國度，無處可去，無路可走，無人可訴。
齊喑靠在椅背上，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
這時任長風丟在一邊的智腦突然響了起來，齊喑看到顯示屏上寫著媽媽二字，便伸手敲了敲車窗。任長風上車接通了通訊邀請，簡單說幾句就掛斷了。
齊喑按停車載攝像，“已經過了時間了，我們回去吧。”
任長風疲憊地捏捏鼻梁，“抱歉，剛才丟下你一個人。”
齊喑笑，“我們好像一直在向對方道歉。”
任長風想了想，好像真是這樣，不禁也笑起來。
齊喑指指車載攝像，“剛才走神那段時間的情況都錄下來了，但應該沒什麽有用的東西。”
七月暑熱的深夜，除了強撐著眼皮的他們，附近所有生物好像都陷入了沈睡，盯了一晚上，別說人了，連只貓毛都沒看見。
任長風發動車子，選擇了人工駕駛，“我送你回公寓，這裏比較偏，路有點遠，你困的話可以先睡一會兒，到了我叫你。”
經過剛才那一番折騰，齊喑現在沒有絲毫困意，“這個住宅是根據阮奇的基因測定結果確定的嗎？”
“對，核心區居民測定結果上下差距不會很大，可能感受不是明顯，但外城就是這樣，人的判定多種多樣，相同判定的人一般都會聚居。阮奇的測定結果不是很好，給他的房子分在這兒，他就一直住在這兒。這地方人口密集，娛樂設置少，大家都沒什麽夜生活，好在阮奇這人性格比較內向，也不怎麽愛玩，在這兒住得還挺習慣的。”
車子駛出住宅區，經過一段小路，在即將駛上通向區中心的公路的剎那，一輛沿公路疾馳而來的低音跑車擦著他們的車頭飛了過去，這突如其來的殺神嚇得任長風猛打方向盤加狂踩剎車，過大的慣性使得他和齊喑都差點被甩出去，但總算成功地避免了車毀人亡的結果。急剎車後的兩人驚魂未定，那輛低音跑車絲毫未受這點小插曲的影響，仍以超高車速奔馳而去，幾秒鐘內連影子都看不見了。
公共道路上高速飆車，嚴重違法行為。
齊喑還沒來得及說話，任長風冷笑著一鍵啟動保護模式，一腳油門踩到底，車子以比昨天早上更大的幅度甩上公路，轟鳴著朝著低聲跑車消失的方向追了下去。
已經被保護模式牢牢固定在座位上的齊喑一邊還是忍不住緊緊抓住護具，一邊強壓下暈車想吐的欲望。她看了一眼任長風，只見他緊咬牙關，眼睛發紅，怕不是想借這個機會發洩剛才滿肚子的怒火。齊喑只期望著前面那輛車能懂事地自己停下，雖說飆車是違法行為，但沒有造成傷害時頂多罰款，也不會有什麽其他影響。
然而，事與願違，隨著距離的拉近，低音跑車終於註意到後面那輛車是在追逐自己，甚至想要超過自己，也轟起油門，再次加速。
任長風大開大合地打著方向盤，油門給到底，追了上去。
淩晨的公路上，出門向來只用自動駕駛模式的齊喑親身感受了一次頂級賽車現場實況，真的是現場，她本人就坐在一輛賽車裏，手軟到根本抓不住護具，嘴軟到根本說不出來話，她唯一還能做的就是不停地告訴自己不能吐不能吐不能吐。在這一點上，她無比感謝自己這一天吃的是速食膠囊，要是實在沒守住，能吐出來的可能也只有膽汁。
賽況膠著，兩位駕駛員互不相讓，就在齊喑覺得自己的嘴馬上就要抵擋不住胃裏的波濤洶湧的時候，一直在尋找機會的任長風終於抓住一個空隙迅速彎道超車，硬扛著被撞飛的風險直接斜插過去，低音跑車駕駛員完全沒想到任長風能趁著毫秒之差擠過來，下意識地猛打方向盤，但車子在慣性的作用下還是狠狠地撞上了任長風的車，任長風的車雖然份量夠重，但還是不免在低音跑車帶來的巨大沖擊下滑了出去，連撞了幾下公路護欄才最終停了下來。
當車子終於停了下來，任長風在駕駛座上一邊喘著粗氣一邊慶幸著還好沒翻車，就被齊喑狠拍了幾下，一回頭見她正捂著嘴使勁拽著護具。任長風趕緊解除了保護模式，下一秒就見齊喑沖下車跪在地上幹嘔起來。
養兵千日，用兵一時，任長風摸摸方向盤，感嘆自己花了那麽多錢改裝這車關鍵時刻總算沒丟人，感嘆完也下了車，帶著勝利者的驕傲走向了那輛低音跑車。
低音跑車急剎後也撞在護欄上才停下，再沒有動靜。任長風第一眼看到這跑車沒掛牌，好的，不只是公路飆車的問題了。再看一眼駕駛座方向，車體沒怎麽變形，加上這種級別的車配備的保護系統，駕駛員估計皮都沒擦破。
再打量打量車子，這型號目前在市面上還沒見過，估計是哪個公司新開發的產品，但是，即使不知道售價也看得出來這車必定價格不菲，僅看外表這車就低調奢華，線條流暢，工藝精湛，防護膜覆蓋整個車身，從外面根本無法看到車內的情況。任長風笑，挺好，又多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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